我们比畜牲还畜牲,比禽兽更禽兽。不管怎么说,单凭攻击肛门,撕咬及掏出肠道、阴囊,我们反正都是猥琐的痞种。
你们不管阴险狡诈到如何无敌,却大可矢口否认形同畜牲,堪比禽兽。
没错,卑鄙是我们的通行证,你们高尚,你们越有“文化”,就可以卑鄙得越高尚,毕竟你们深谙其道:高尚才是怀祸藏奸者更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话语权在握,你们说的才算。
- 与狮为敌:恨你逾万年
我们的体型和重量中等,比兽王狮子净输不止3倍,实力悬殊,而实力又攸关存亡,我们本该惧而远之,可偏偏我们又注定是狮子猎食的竞争者,从领地到食谱都属同一链条。倘若逃离食物链顶层的暴戾杀戮,对兽王趋而避之,我们只有死亡和绝灭,这就是物竞天择的道理。
你们可以伪善得淋漓尽致,潸然泪下地抒发最悲悯的高尚。你们悬挂在厅堂供外人观赏的墨宝追求雅致,含义深远,不是和谐致远就是宁静致远,不是厚德载物就是大德无言,总之仁者乐山,淡泊明志,格物致知,无欲则刚……
我们必须在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中找到突破口,毫不虚怯地为了活命,为了繁衍奋战生死,即使必须极尽卑鄙到变态竞存,极度猥琐。
你们有考古学家发现,我们中欧老祖宗逾万年前的窝穴,竟有狮骨;今天,我们的巢穴,也不难找到狮子遗骸……正如狮穴有更多我们的碎屑,证明彼此是往死里啃的世仇!
我们展示如此强韧的战斗力、生命力、繁殖力,即便如此,你们十之八九只知道狮子,敬畏兽王,甚至当之为崇拜的图腾,知道我们的还不及一二,这少数人投予我们的,竟是鄙夷轻蔑的目光。
- 《狂人日记》的“海乙那”
1918年,37岁的周树人第一次以 “鲁迅” 之名发表据说是中国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这篇小说罕有地提到我们:有一种东西叫 “海乙那” 的,眼光和样子都很难看;时常吃死肉,连极大的骨头,都细细嚼烂,咽下肚子去,想起来也教人害怕。 “海乙那” 是狼的亲眷,狼是狗的本家。
没错!“海乙那”这东西指的就是我们,Hyena溯源自古希腊词汇。“海乙那”是“鬣狗”。
鬣狗科下还有条纹鬣狗、棕鬣狗和土狼,他们都得靠边,只有我们斑鬣狗才能跟草原兽王狮子叫板,我们斑鬣狗以中等体型的掠食者爬上食物链的顶端,跟一级猛兽拼搏,也得同样靠猎杀能力来争取生存和繁衍的空间。
- 生存之道的猥琐:掏肛
我们看来一点都不骠悍,样子确像刚给人打了一顿,狼狈得很,还有点窝囊委屈……但是,实境中,我们斑鬣狗必须跟狮豹竞争掠食,我们什么都吃,活的、死的、新鲜的、腐烂的都全吃,连骨头也咬碎吞吃,骨架子给啃得精光,我们赖以生存的猎杀能力于是涵盖了猥琐、污秽、下流、投机、狰狞、残忍、变态……
没错,卑鄙是我们的通行证,只是,我们做不到越卑鄙就显得越高尚,猥琐卑鄙纯为活命,尊严和高尚才是你们的专利,你们宁静致远、厚德载物、淡泊明志、格物致知……你们可以高尚地切割我们赖以生存的猥琐、污秽、下流、投机、狰狞、残忍、变态……
你们高尚得上善若水,而我们必须猥琐地掏肛,基于身体结构的限制,我们不能像狮豹那样直接攻击猎物的咽喉,为高效捕猎体型比我们大的动物,我们攻击对方的肛门,撕咬及掏出其肛门!
──在攻击猎物时,我们瞄准其肛门,一扑上便迅速撕咬,拉扯出肠道。只要猎物的阴囊、肛门、腹部等柔软部位被掏成破洞,就因剧烈的疼痛而无力反抗,即便是野牛、斑马的阴囊被撕咬也一下子卧倒,落单的狮豹经常也一样难逃被掏肛的劫数!
猥琐既是生存之道,也是竞存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