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佛312州选无疑把3年10个月来的“大马军阀政治”演绎到极致,大小玩家在纵横交错的权争格局中各自取利,而利益交叉杂乱又牵动著权争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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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相近”可相为谋,“利冲突”则短兵相接。讽刺的是,明明是利字摆中间,道德放一边,偏偏向对手大肆进行道德批判和公审的同时,迫不及待地为自己争夺制高点,自以为站在马桶上踮起脚尖就登上道德巅峰。
柔佛选战不管结不结盟,多数玩家有个共同点:先打了再说。
有一种政治叫权宜婚姻,盖个大帐蓬,“利相近”就可以 “志相同,道相合,义相投”!
这样的“婚姻” 保鲜期很有问题──权宜结伙的关系在选后大可随著利益板块移动而搖晃、移位,充斥变数;不只是帐蓬甲、乙、丙之间或出现 “利相近”,或发生“利冲突”,它们跟帐蓬外的,也大有可能如此这般。
斗士党在此役一口气攻42个选区,主席慕克力把话讲白了:一切留待在选后再说,当下就是要打赢!
该党总裁敦马哈迪南下火线助选,不也开声说愿意在选后跟其他“共同理念”、胜出议席的政党结盟,以便有足够议席组成政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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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阵跟国盟继马六甲后在柔佛对著干,先打了再说,凑上希盟,形成三大对垒结盟势力,于是就有什么“三国”政治伟论。整个主脉是巫统基因的政党跟伊党基因的政党相互火并马来选区,决定碎片化的大板块在碎片化到极致的当儿,是否朝向修复和整合的方向延伸,抑或僵持下去?
马来选民过半的柔佛选区占39个,等于69.64%!
谁主导新政权或共同主导之?
答案必然在巫统、公正党+诚信党、土团党+伊党之间。尚未结盟的斗士党自认它也有机会,选后有筹码就能结盟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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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佛政局乱象始于2018年509大选之后,一连换了三个州务大臣 ,从土团党人选换土团党大臣,22个月后被巫统取代掉……
2018年509柔佛选民给希盟36个议席的执政委托,只比2013年505给予国阵的执政使命少2席,国阵以38席在柔佛安稳完成一届的执政任期,希盟36席已达到总数56席的64.3%,却走得绊绊磕磕、跌跌撞撞, “喜来登政变” 扳倒希盟布城政权,它柔州连半壁江山也没保住。
话说敦马掌舵时的土团党在柔佛一主导了政权,先发力拉拢巫统议员跳槽,明明8席在手,马上就增加到11席,这跟布城的情况一样,要不是跳槽、背叛政治的操作, “喜来登政变”爆发,怎么慕尤丁有分量一带领土团党退出希盟,加上蓝眼的阿兹敏派给力,马上就天翻地覆?
希盟明明统治大好江山,因唆使跳槽、怂恿叛变造成了反噬,讲得玄一点是因果报应,成也希盟,败也希盟,既然如此,还以道德作为诉求,哭天抢地申诉政权被盗窃未免片面又牵强,这套政治说词未免太忽悠,要让人见树不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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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看,柔佛2013年选举结果是巫统以32席强势主导州政权,行动党斩获13席,但却在野;柔佛2018年选举,希盟上台执政,主导政权的土团党8席,公正党5席、诚信党9席,最强大的执政盟友是行动党,它囊括14个以华人意向为主的议席!
此时,连失15席的巫统尽管剩下17 席,还是最强大的个别政党,只是被撵下野。
两届选举的执政組合只相差区区两席,为什么2013年及之前的执政基础那么牢固稳定?为什么2018年选出来的执政模式那么摇摆疏松?
当时的希盟政府首相敦马其实给了答案──
2019年10月的 “马来人尊严大会” ,敦馬说:马来人分裂,结果分别只获得20%或30%人民支持,以致无法获得一半以上人民的支持,被迫依靠别人才能获得胜利。现有由马来人领导的政府并不是很强,变成被逼成为依靠别人来获得胜利的少数。
“当依靠别人时,我们或多或少就欠人家恩情,也害怕若不获得支持,就无法得到现有的地位,结果自己典当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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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就在种族含金量。
根据“马哈迪主义”,关键不在于政党赢得的席位多寡,而是马来政党主导政权的席位之多寡,是否足够强势,是否被迫依靠别人才能获得胜利,是否害怕若不获得别人支持失去地位,因而典当了权力?
“马哈迪主义”设置一个马来人、华人对照的种族论述框架,先以马来人定位為政权的主人,以马来人主导权力的意识形态镇压住所有议题和政策,捆绑 “政治正确”,进而牢牢套住大马政治竞逐的规则,让所有玩家都必须遵循。
在此规则底下,有人“鞠躬尽瘁”,因“利相近”而极尽恭维讨好大玩家,“利相近”相为谋者,忘了我是谁,更糟糕的是,还卯足劲来护主,只要同朝为官,站在马桶上踮起脚尖,自以为就登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本来就大有争议的纳吉正是柔佛选战中被多方大肆公审和批判的对象,道德清算显然是利器,对509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华裔,如今该有深刻及方方面面的领会……3年10个月来,冷暖自知,依本身的体验作出权衡,远比倾听任何政治说词都实际可靠,勿让在马桶上踮起脚尖的 “高人” 忽悠了!
07-03-2022(刊于《中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