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说:反正文学是个冷小的东西。
这个“冷”字让我打了个寒颤,感受特别深刻。
我“夜读”(临睡关灯前的阅读)他的《炸裂志》──是后来的事,也就是2013年他来吉隆坡接受颁予 “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 之后的事。
儘管在文学奖活动期间跟阎先生有缘聚谈,不过,当时对他的背景与文学历程完全陌生,也从未拜读过他任何作品,所以,交谈过程蓄意避开文学有关的内容……
这是我那些年蜻蜓点水式地接触或因公务接待知名作家的态度,对其作品没研读过,那肯定就少了应有的尊敬(显得失敬),有此自知之明,我会儘量闪在文学殿堂的角落。
说到阎连科小说《炸裂志》,那书也不是我买的,是香港同事兼老友江迅所赠;既然投放临睡的时间阅读,我会做点功课来了解作者……由于之前连见面时对他的认识都还是一片空白,又不屑虚伪造作地恶补应付,感觉确有丝丝弥补或救赎的味道。
阎连科的大名这几年一直跟诺贝尔文学奖攀连在一起,中国媒体时有炒作,把他誉为莫言之后,最可能得此奖的中国作家。
当然,阎连科是明星级大作家,儘管如此,惭愧地说,《炸裂志》我并没把它给完全读完,读过的大部分未经思绪梳理,所以是一团没有系统的混沌印象。
年初反而读到引述阎连科谈话的文章,说“一个伟大的文学时代已经结束了”,“从一代人的生命说,50、60年代的作家,都已近着60岁或正在走向70岁,所以说一个伟大的文学时代已经结束、或正在结束……对于一代作家来说,到了要好好收场的时候了”。
他讲的是中国,他不否定“但也许,另一个伟大的文学时代已经悄然到来……”
阎连科这话也可以将其涵盖面投射得更广,土壤并不该侷限在神州,对其它坚苦传承中华文化的边缘瘠土,彷彿就更引人深思了。
在时代交替中,已经到了尾声的一代,是不是该扛起什么?做些什么?是不是该起着繁衍生息的作用?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工作来让另一个时代衔接得上去?
我的确在思索,也轻问自己是否能够做什么或参与做些什么……即使只能是一隻冷小的萤火虫的光芒也好。
因为胆怯,所以只是轻问。
23/03/2019